脑水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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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新冠中症确诊治疗和后遗症记录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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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朋友圈被疫情支配,大家充满了恐惧,但究竟是怎么回事都是一知半解又满是恐惧。

想了又想,作为一个新冠肺炎中症患者,在同时感染了德尔塔病*和乙型肝炎病*,同时发现较为严重的基础疾病,在医院躺了十多天,出院后又经历了病情反复,目前还在被各种后遗症困扰的人来说,如果把我的经历、心理变化和踩过的坑尽可能详细地整理出来,如果大家在详细了解后能够不那么恐慌,对有需要的人有所帮助,那将是我最开心的事情。

文章较长,请耐心阅读。

我的情况只是罕见的个例,为了帮助大家更好的了解新冠病情的全貌,将在必要的时候加入左老师以及身边同学的感染和康复情况加以辅助说明。

备注:我和左老师同龄,32岁,都没有接种疫苗,平时身体状况良好,从未住过院,一年最多感冒一到两次(身体出现基础疾病是通过这次入院才知道的)。

01新冠确诊经历年的1月是日本的新年,到处都是喜气洋洋,充满了对新生活的希望,在忙碌的打工中度过了我们的寒假,这是我们来日本过的第二个年。

1月11日潜在的风险

寒假结束,新学期开始。这个时候东京的感染人数在经历了断崖式下跌之后开始回升,我们有一些担心,但也仅限于担心,没有当回事儿。

开学前三天大家都没有心思学习,为了帮助大家收心同时也更好地了解日本的正月习俗,老师带着我们玩了很多好玩的游戏。

1月14日危险的游戏

其中有一个游戏是老师念单词,我们抢对应的单词卡片,也只有在这个环节大家有了肢体和实物的接触,没想到却隐藏了意想不到的风险。

班上当时有一名同学已经出现身体不适,但大家都没在意,所有人都沉浸在开学的快乐里。更不巧的是这位同学送给老师了一串香蕉,然后老师把香蕉分给了所有人。

1月16日第一例确诊病例出现

一大早,老师通知班级出现确诊病例,让我们每个人尽快去进行PCR检测。(此时,我们都没有任何症状。

1月17日愚蠢的选择一我和左老师预约了附近的发热诊所进行检测,但是去了之后一件不大的屋子至少坐了有50人,这些人也都是感觉不舒服或者近距离接触才来进行检测的。我们感觉不太对劲,所以要求在外面等待,但接待人员表示为了防止叫号的时候听不到,要求必须在室内等待。就这样,我们不得不坐在靠近出口通风的椅子上等待,但旁边的人一直在咳嗽,听的我心里打颤,如坐针毡后坚持了近2.5个小时后,我们还是选择了回家,改天再测。这也是后来回忆起来,第一个很愚蠢的决定,应该在发现不对劲之后,即刻回家,及时拒绝。1月19日隐约的不适感上午,我们重新预约了羽田空港的检测点,这一个明显比第一次的要更科学、合理。我们按照预约的时间前去,人和人之间几乎没有接触,从抵达检测地点到唾液检测结束,整个过程大概5分钟。检测结束后,左老师说他的嗓子隐隐约约不太舒服,伴随拉肚子,我们内心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又希望只是感冒。下午,检测结果还没出来,但为了保险起见,左老师还是去住了酒店,等结果出来再决定怎么办。

左老师一个人背着书包坐在玄关定酒店,不让我靠近

1月20日过山车的一天

07:06检测结果出来,我和左老师都是阴性。08:00左老师从酒店回来,我开心极了。08:40左老师开始发烧,保险起见,医院重新检测。09:28拿到昨天的流行感冒和pcr检查结果,阴性,心终于放下了。

12:00医院打电话来说左老师是阳性,医院重新检测。那一刻仿佛经历了晴天霹雳,这和刚刚拿到手的还是热乎的阴性报告间隔时间不超过5个小时。

13:00在忐忑中吃完午饭,医院进行了检测,同时还遇到了2位同班同学。一起检测结束后,我们一起去购买了新的体温计、食物、水果、退烧贴、退烧药等可能会用上的东西,因为太重,他们帮我提了回来。

大家互相调侃着,感不感染也都看运气了,反正已经密接了这么多人了,随他去吧!

我们笑的嘎嘎的~偶遇好友16:00给左老师送完吃的,换我背上书包出去住酒店了。走之前,我拿着我的冰淇淋和左老师说,快看,有没有觉得我的冰淇淋颜色和你的口罩特别配,他让我赶紧滚蛋!(此时,依旧非常精神,没有任何症状。)下面是当时为左老师录下了一段刚刚确诊感受的视频这个时候是没有药的,医院让我们到保健所的网站里填写确诊信息,然后等待保健所联系,会配送药过来。18:00左老师味觉开始变淡20:30左老师嗓子开始疼20:50我开始发烧、咳嗽,浑身无力,几乎一夜没睡,平均一个退烧贴只能用三个小时。1月21日确诊第一天03:30被惊醒,持续高烧10:00医院的确诊电话,我回家了,因为和左老师症状几乎一样,基本可以确定中招了。退房之前,我把房间反复消*了2遍,写了2份纸条,一份留房间、一份带下去给服务台,讲清楚我出现了发烧症状,请重新消*我住的房间。然后我像踩在棉花上,飘着回家了。12:00医院电话,我确诊了,阳性。接完电话,我和左老师有了一种难兄难弟的感觉,这下好了,兄弟俩再也不用分开了。16:00出现流鼻涕、咳嗽、轻微腹泻21:40短暂体温正常,疯狂想吃东西,感觉特别饿1月22日确诊第二天开始症状减轻22:00体温恢复正常,没有咳嗽和喉咙痛(左老师症状也开始减轻)22:30可以刷牙洗澡了,我感到自己很快就要康复了,心情特别好,也第一次发现能自由地洗头、洗澡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左老师说我吹牛逼,我很不服气,还立下了一个FLAG,现在看来,只能说年轻不懂事。1月23日确诊第三天,症状持续减轻,偶尔发烧。1月24日确诊第四天,症状持续减轻,半夜发烧,咳嗽变少。保健所的工作人员终于联系了我们,给送来药,而这也只是左老师的药,我还没有进入保健所信息库。此时,距离左老师确诊已经过去5天了。在这5天里,我们只是吃了维生素C、贴了退烧贴、疯狂喝水和睡觉,其他什么也没有。保健所送来的药物清单这些药基本都是退烧、止咳祛痰、消炎的药,左老师调侃说:“不出意外的话,等保健所送来药,我们都快痊愈了。”这个时候,日本感染人数陡升,全国每日新增在5-6万人左右,我们班同学也开始陆陆续续确诊。大家基本都是居家隔离5-10天,吃退烧药、大量喝水、睡觉,感觉差不多后就回去继续打工了。1月25日确诊第五天,活蹦乱跳除了身体不是很有力气,体温恢复正常,基本没有什么症状了,我们开始计划过年怎么过了。1月26日确诊第六天,意外来临从22号到26号白天,我们俩整体情况稳中向好,感觉再居家隔离3、5天就可以恢复正常了。意外很快来临,下午我的大姨妈到访了很快我就感到身体不适,能明显感知到的抵抗力下降,吃过晚饭后开始再次不舒服03:00体温39度03:30体温烧到了40度头疼欲裂,已经好几天没有洗头的我再也无法忍受,但我实在没有力气洗。唯一的选择就是剪掉它。没有任何犹豫,拿起剪刀,闭着眼睛哆着手剪掉了陪伴了我6年的头发,然后扶着墙,一步一步移到浴室,洗完终于感到轻松了许多。整个过程中做的最正确的决定1月27日确诊第七天-愚蠢的选择二和三剪掉头发的当晚,我的状况开始变的非常严重,并且只要我一咳嗽左老师立马也咳,我很想忍着不咳却无法控制,这一夜他睡的也很差。因为我,他的状况也加重了。这个时候我发现了我们第二个愚蠢的决定-没有分开隔离。

虽然在一开始师娘就建议我们分开隔离,至少分房间。出于各种理由和侥幸心理,一是当时是冬天,很冷;二是在日本买被子真的太贵了,我们舍不得钱;三是3月份我们就要搬到大阪,也不想再多一点行李;想着,反正兄弟俩都已经感染了,也没什么好介意的了,加上这几天,我俩都已经出现明显好转,就更没有必要买被子了。

但是在那一刻,我是非常后悔这个决定的。虽然天一亮就请同学帮我们买来了被子、毛毯和血氧仪,但是已经晚了。这天上午,我和左老师都出现了呼吸困难,血氧最低时降到95,时上时下,感觉要不行了。我们开始拨打区役所、市役所、医院等各处的电话,但都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解决方案。然后我们死磕救护车电话,一直打,最后救护车终于来了前来的医护人员进行了一番测试,和院方联系协调了半个小时后,说可以我们送去酸素中心,医院,只是进行吸氧,没有任何治疗的药物,前去的都是和我们症状一样的人,另外只能住一天,一天后必须返回家里继续居家隔离。既然无法入院,还要和那么多同样病症的人待在一起,考虑再三,我们谢绝了。谢绝去酸素中心,这是我们做的第三个愚蠢的决定。02新冠治疗过程1月28日确诊第八天-我开始说不出来话、无法动弹08:30左老师喊我吃早饭,我没有回答。10:00又叫我吃早饭,我还没有回答。11:00又叫我,我依旧没有回答。

我很想回答他,但那个时候我已经完全发不出来声音,也没有力气动弹,我有试着叫他,但毫无作用。这个时候,我感觉到了恐惧,因为即使是发出声音我都无法做到,我只能躺在那里,默默流泪,等待左老师发现我的不对劲。

随后,他终于生气了。过来拽我,说再不吃就凉了,才发现我好像坐不住、也说不出来话,左老师被吓到了,立马打救护车。这些天,我们听见救护车的声音格外频繁,东京的救护车好像已经不够用了。接线人员说大概一个小时后能调配到救护车前往我们所在的地区,在这期间,救护车的声音每响一次,我都以为是来接我的,却迟迟不见属于我的那辆。13:40经过漫长的等待后,它终于来了。在经历了昨天的救护后,知道了有哪些信息是必需的,为了节省时间和沟通的力气,在救护车到来之前,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写下自己的姓名、年龄、症状、发烧的时间和体温记录后,我趴在桌子上动不了。然后就是等待他们电话联系可以收治我的治疗中心,工作人员上上下下跑了无数趟,一个小时后终于有地方收治了。我可以有地方去了,不用连累左老师了。我的心情经历了复杂的变化,这一次我不再介意可能交缠感染的风险,虽然还是表示还是只能把我送到酸素中心,但只要有医护人员看着我就行。14:30我躺在担架上,看见左老师在楼上趴在阳台眼巴巴地望着我,在被抬上救护车时,很想挤出一个微笑或者挥挥手,让他不要担心,可我发现我的手脚都全部被固定在担架上,同时也根本没有力气挤出微笑。我就这样被送走。生平第一次体验救护车,原来是这样的感觉。车内被透明塑料隔着,我被团团围住。望着车顶,脑袋一片空白。医护人员时不时会问我还好吗?我只能用眼神告诉他,我没事。

15:00

我被接到了东京中央区的酸素中心。经过了快速的检测后,我被扶上轮椅,经过了很多道弯弯绕绕,进入了一间打通的非常大、干净通透的屋子,里面住的人并没有我想象的多,大家都很安静。床位已经被安排好,上面放置的有洗漱用品和饮品。然后我就开始了24小时的吸氧和心率监测。护士把便携仪器挂在我的脖子上,可是它对于当时的我来说还是太重了,当我想要站立的时候,脖子是支撑不住的。进入陌生的环境,我默默观察者着周围的人,大家好像精神状态都不错。甚至还有一个小伙子在用电脑办公,这让我瞬间轻松了很多,我想应该就会像接我来的随行人员讲的,在酸素中心只能吸一天氧,然后就会被送回家,那我吸一天氧应该就没问题了。18:40市疫所打电话来,说可能明天安排我入院。我好像看到了一点希望。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状况有多严重。后来我才知道,医院床位非常紧张,只有病的非常医院。作为一个极少生病又反应迟钝的人,对于能够立马准备安排我入院意味着什么,我没有任何概念,我只觉得自己运气不错开始意识到自己和在这里的其他人不一样,是偶然看见竟然有人可以不用吸氧、可以自己去上洗手间,可以不用坐轮椅,也不需要护士推着。我忽然意识到我可能不太一样,我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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